是十二岁时表演“空中飞人”
失手摔下来的纪念。
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十八年的杂技生涯教会她的不仅是吞剑、走钢丝,还有如何在别人的轻视和嘲笑中活下去。
老沈常说,台下的掌声和嘘声都是一样的,只要能赚到钱买药给养母治病,被人当猴看又何妨。
可现在,她不是来卖艺的。
沈安安从帆布包里翻出那件最体面的白衬衫,领口处有个小洞,是上次被观众扔的啤酒瓶碎片划破的。
她对着镜子系好扣子,突然发现衬衫第二颗纽扣松动了,便咬着线头用牙齿打结,这个动作她做了无数次,熟练得像呼吸一样自然。
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,沈安安走到窗边,看见三个穿着同款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进别墅。
他们是沈家的三个儿子,大哥沈泽是上市公司总裁,二哥沈慕是著名律师,三哥沈澈是刚拿了设计大奖的天才少年。
新闻里把他们称作“黄金三兄弟”
,说他们把宋姣姣宠成了公主。
果然,宋姣姣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沈澈怀里,沈澈笑着揉她的头发:“小寿星今天真漂亮。”
沈泽和沈慕站在一旁,目光掠过二楼窗口的沈安安时,脸上没什么表情,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沈安安转身离开窗口,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,里面装着她这些年攒下的“宝贝”
——断了弦的吉他,生锈的铁环,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上是五岁的她,穿着红色的小肚兜,被老沈举在肩上,背景是热闹的庙会。
那时她的眼睛很亮,还不知道什么叫绝望。
六点半,晚宴正式开始。
沈安安换上林婉清让人送来的礼服,深蓝色的丝绒裙摆太长,她只能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挪动。
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夺目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每个人看起来都优雅得体,只有她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。
“那就是沈家找回来的真千金?”
“天哪,怎么跟乡下丫头似的。”
“你看她那双手,粗糙得像老树皮。”
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,沈安安端着一杯果汁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她看见林婉清正陪着宋姣姣接受宾客的祝福,宋姣姣笑靥如花,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流光溢彩。
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