缩写的丝巾捂着口鼻,仿佛空气中有什么难闻的气味。
“这就是……安安?”
女人的声音像被丝绸裹着,软乎乎的却带着刺。
沈安安认出她是沈夫人林婉清,上周在新闻里见过她给孤儿院捐款时的样子,那时她的笑容温婉动人,不像现在这样,眼神里藏着明显的嫌弃。
“妈。”
沈安安的声音有些干涩,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叫这个称呼。
林婉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随即拢了拢波浪卷发,语气生硬:“楼上左转第三个房间,你先去收拾一下。
晚上有晚宴,别给沈家丢人。”
话音刚落,旋转楼梯上就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。
宋姣姣穿着粉色公主裙,裙摆上的蕾丝随着脚步簌簌作响,她亲昵地挽住林婉清的胳膊,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沈安安:“妈,这就是姐姐吗?
怎么穿得跟……姣姣!”
林婉清打断她,却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带,动作自然又亲昵,“别乱说,安安刚回来,还不习惯。”
沈安安垂下眼睑,遮住眸底的寒意。
她看到宋姣姣白皙的手腕上戴着和电视里一样的翡翠手镯,指甲涂着精致的珍珠色指甲油,而自己的指甲缝里还嵌着表演走钢丝时蹭到的铁锈。
“姐姐好,我是姣姣。”
宋姣姣朝她伸出手,腕间的翡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沈安安没有握手,只是微微颔首。
她的手指在帆布包里蜷缩起来,触到那半盒薄荷糖的塑料外壳。
上周在广场表演完,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把这个塞给她,说看她吞剑时脸都白了,含颗糖能好受点。
“哎呀,”
宋姣姣故作惊讶地收回手,指尖在沈安安面前晃了晃,“姐姐的手怎么这么粗糙?
是不是经常干重活呀?”
林婉清皱起眉头:“安安,去洗手。
张妈,带她去浴室。”
沈安安跟着佣人穿过宽敞的客厅,经过摆着巨大青花瓷瓶的玄关时,听见林婉清压低声音对宋姣姣说:“别跟她一般见识,今晚主要是为你庆祝成人礼,别让她搅了兴致。”
浴室里的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,沈安安拧开水龙头,冷水哗哗地流下来。
她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,镜子里映出一张瘦削的脸,皮肤是长期暴晒留下的小麦色,额角有块浅褐色的疤痕——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