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发苦。
她们不会不知道,读书人在村子里突然多出个孩子会是什么下场。
每个人都会骂我有辱斯文,搞大了别人姑娘的肚子还不负责。
甚至把我往祠堂里一捆,就能浸猪笼。
可我不想稀里糊涂承受这种屈辱,眼看时间越来越紧。
我反手把婴儿塞给路边的乞丐,大喊一声:
“我又不是没法生,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?你们爱捡孩子就自己带回家养!”
我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,引得过路人频频望向我们。
二人根本来不及阻拦,我捡起包袱撒腿就跑。
看到我气喘吁吁地跑进贡院,号舍里优哉游哉的沈铭学神情一滞。
惊叫出声:“傅仲,你怎么会来?”
我若无其事地打开包袱把笔墨拿出来,心疼地擦了擦沾上的泥土。
“今日乡试,我当然要来,难道沈兄以为我应当有事赶不及?”
沈铭学上下打量我,眼睛滴溜溜的转,意识到说错了话,急忙找补。
“我只是听白姑娘说起,早上捡了个生病的孩子,她急着找你带去医馆看病,你没见着吗?”
他挤出一个笑容来,眉宇间却难掩焦灼,我摆摆手:“她是来找过我,我没答应。”
沈铭学身躯一震,笑容凝固在脸上,骤然失色。
“你没带孩子去医馆?那可是条人命啊,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!”
周围的书生们也骂我心狠,七嘴八舌地指责我根本不配读圣贤书。
我神色不变,闭上眼默默养神,随口回应:
“你不是也看到白露的孩子了,既然沈兄有满腔父爱,你怎么没带去医馆呢?”
沈铭学的神色更加慌张,嗫嚅着坐下备考,眼睛却死死盯住我的后背,阴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刺穿。
我知道,要想摆脱既定的命运,这场乡试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。
我将一切的嘈杂都抛诸脑后,静下心来仔细斟酌每一道考题。
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乡试的最后一天,我认真誊抄完试卷,逐字逐句查看是否有误。
贡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,一个女子正高声叫嚷着。
“考官大人!
我要检举傅仲考场舞弊!”
堂上静坐的主考官一惊,立刻吩咐差役将我所在的号舍齐齐围住